何謂「藝術批評」?——姚一葦的藝術批評三部曲
自進入北藝大戲劇系學習已有近三年的時間,無論是術科方面還是理論方面,跟過去對於劇場、甚至是戲劇一竅不通的我相比,現在已不能稱作是「菜鳥」;雖然如此,卻仍然沒有足夠地底氣稱自己為「專業」。然而我想,如何從基礎到進階,甚至是邁向專業,這是在每個領域的學習道路上必然會碰到的一個問題。而既然稱之為專業,就不能像過去那樣偏食地學習,可能這邊更拿手一點所以分較多的精力在某處,其它相較不上手或不感興趣的部分則選擇性地去吸收。
尤其是像「戲劇批評」這個領域,就像老師課堂上所說的,它是個綜合性的學門,涉略到的層面非常廣泛,其深淺、輕重亦可能造成深遠的影響。它不是劇評家用來自我認同的動作,更非自我浪漫,事實上一份好的劇評或者說恰到好處的批評,對於創作者來說就像一面鏡子,不論好壞,它會誠實地給出反饋,有時候甚至還能突破創作者的盲點。因此戲劇創作與戲劇批評實際上有著相互影響的關係,而每個時代也會在這樣地相互作用下,碰撞出屬於那個時代的主流價值。所以雖然一個好的作品問世,或者是作為一個後人回頭去看一些經典作品時,劇評家可能不會如劇作家、導演、演員那樣第一個被想到,但是我認為劇評家於藝術創作鏈中還是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。
透過這兩次戲劇批評課程的前導,以及瀏覽過姚一葦老師幾本探討戲劇批評的書後,可以說對於劇評家在戲劇界、或者說藝術創作領域的定位有了更近一步的認識。在閱讀完《藝術批評》、《欣賞與批評》、及《藝術的奧秘》過後有一個深刻的感受是,姚老師對於抽象概念的表達實在很有一套。要如何活用古今中外相關的理論,使得在引述自己想傳達的概念之同時能夠適切地、並具根據力地去闡述;要如何藉用生活中的實例使得讀者更容易理解,並精確地去比喻,而不僅是表達一個相對的概念。這些一套套的理論在姚老師筆下看似變得更「接地氣」,實際上字句間的邏輯嚴謹;字裡行間沒有賣弄的痕跡,也無一句甚至是一字的廢話,可以帶領初學者輕鬆入門,並在不知不覺中已偷渡了許多相對更深入的概念。
然而,在上一次上課時細讀到姚老師的《藝術批評》當中的章節〈批評的一般性質〉時,發現仍有一些概念、及概念間的關係是自己在事先預習時沒有很順利理解的部分。
姚老師在該章節中引用了兩個學說,並透過推導一共提出了三個關於「價值」的思考。這也算是我個人在念書時常犯的錯誤,在上課前我將三個價值思考的大小概念彙整出來,卻忽略了其前提,那就是——「價值判斷」為何會成為批評的一般性質?然後做為一個命題去深入探討,我想表示我對於批評的內涵及其判斷標準尚未釐清。回頭去細讀開頭的部分,當思考到何謂批評時,姚老師便為批評下了一個解釋:「與其說是挑毛病,不如說是挑出好的東西。」有去蕪存菁的概念,因此在對於什麼是「好」的解釋上就需要更深入地去討論及試圖找出其的可能性。
另外尚有一未釐清的概念是,在引用摩爾的話中,姚老師總結關於物質的價值之思考,當中構成「好」的判斷條件中,除了其一完備該物質本身構成的基本條件外,其二的「內在性質」在上課之前我並沒有較好地領悟到它概括的範圍。實際上關於「內在性質」概括的範圍,姚老師在後面有引用哈特曼的「價值向度」說來說明。發現會因為不同類型的物質適用的學說及其標準不同,價值判斷的度量衡也會有所不同。大致上分成三類:系統價值、外在價值和內在價值,區分的差別在於其內涵屬性;而內涵屬性也有分為,可否計數以及概括的定義是否有範圍限制之分別。進一步解釋我會將理解為,任何物質其價值若是能用數字去計算,其內在屬性便能由經濟學及社會學中價值科學的角度去分析,是為「外在價值」。其價值不能用數字去計算者,例如人或藝術品,其內在屬性必須跳脫價值科學,可能需要加入例如:人適用的倫理學,或者藝術品適用的美學等其它概念,才能加以「評估」其價值,於該判斷系統中符合的程度多寡,這樣相對而非絕對的概念去計算,是為「內在價值」。而其價值的內涵屬性是否被固定、被「定義化」,符合則定義為是,不符合則為否的截然二分法;這樣有範圍、有限地框定其內涵價值,其價值屬性判斷標準是:是否符合成為該物質本身的定義?此價值向度是為「系統價值」判斷。
以上為現階段的學習心得、整理及反思,期待在日後的課程中我會有更多的收穫,並能試著在眾多關於價值判斷的學說之中,除釐清其中曖昧模糊的概念外,也能培養自己對於價值判斷的概念,等到技術純熟之後也能有自己對於價值判斷的思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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